“香菜和肥牛,天生一对儿!”我把这句话贴在冰箱门,谁路过都得点头。它俩的相遇,纯属意外——去年冬天加班到十一点,回家只剩半盒肥牛和一把蔫头耷脑的香菜,我饿得眼冒金星,干脆把它们扔进滚水里烫十秒,再胡乱拌了碗酸辣汁,筷子一搅,香得隔壁合租姑娘敲门问我是不是点了外卖。那天我连汤都喝光,从此这道菜成了我冰箱常驻嘉宾。
挑肥牛别买太瘦,带点雪花才嫩。超市冷柜里一片片粉白粉白,挑颜色鲜亮、油花像小雨点的就行。回家别急着拆袋,先扔冷冻室冻十分钟,刀背轻轻一拍,肉片自动散开,像跳芭蕾的小裙子。香菜要挑根茎翠绿、叶子精神抖擞的,根别扔,那股子冲味儿才是灵魂。
锅里水烧开,丢两片姜、一撮花椒,肥牛片哗啦啦下锅,数到十就捞。别煮老了,肉边微微卷起、还带点儿粉,就是最佳状态。立刻过冰水,嘎吱一声,肉收紧,咬下去会爆汁。香菜切段,梗和叶分开放——梗耐嚼,叶娇气,待会儿各就各位。
酸辣汁是魔法棒:两勺生抽、一勺半香醋、半勺糖、半勺盐、一小撮蒜末、小米辣圈随便撒,再淋半勺滚烫的花椒油,“呲啦”一声,蒜和辣椒被油激得直蹦高。想再野一点,挤半颗青柠,酸味立刻蹿上天灵盖。
展开剩余51%把肥牛攥干水分,和香菜梗先滚一圈,让它们裹满酱汁,静置两分钟——这是“入味冷静期”。香菜叶最后登场,轻轻一拌,绿得晃眼。筷子夹起一片肉,挂着汤汁和香菜碎,塞进嘴里,先是花椒的麻、小米辣的炸,再是肥牛的奶香和香菜的清新,像在嘴里开了一场小型蹦迪。
我第一次做给儿子吃,他皱眉道:“香菜不是当配角吗?”结果他默默添了三次饭。我女儿更绝,把剩下的汁倒进保温杯,第二天带去办公室拌面条,回来宣布:“全办公室都在问链接。”现在家庭聚会,我叔直接点名:“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,就上那个‘香菜肥牛’,多放辣!”
其实哪有那么多讲究,不过是在深夜饿肚子的时刻,把冰箱里仅剩的两种食材撮合到一起,结果它们谈起了恋爱。酸辣是红娘,冰水是小花招,花椒油是婚礼鞭炮。每次做这道菜,厨房窗户蒙上一层白雾,我就想起那个冬夜——外面零下五度,锅里咕嘟咕嘟,我端着碗蹲在灶台边,一边吹气一边笑:原来幸福真的不用等外卖,十二块肥牛加两块香菜就能搞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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